作者|趙賽坡
頭圖|視覺中國
本期推薦以下長文:
人工智能爆發的幕后英雄;
電腦工業化的背景下,使用純手工打造電腦是一種什么體驗?
“創作者經濟”新形態;
大模型是創業公司加速器還是大公司的新護城河?
為什么降噪耳機讓我們退化?
“More Reading,Less Junk”,歡迎進入本周的深度閱讀時間。
人工與智能
2023 年,以 ChatGPT 為代表的大模型已成為全球科技產業熱門賽道,從科技巨頭到產業新貴,從政府資本到風險投資,幾乎都在涌入這個領域。
這一場場熱鬧的資本、技術游戲之外,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元素:那些幫助大模型成長的普通人。
本期我選擇了三個不同的角度。第一篇(鏈接、免費鏡像、15 分鐘閱讀時長)以肯尼亞數據審核員 Alex Kairu 為切入口,他所在的團隊負責審查和分類從網上獲取的、由人工智能自己生成的成千上萬的圖片文字段落,其中包含暴力、騷擾、自殘等內容,其目標是建立一個人工智能安全過濾器,從而改善 ChatGPT 的回復質量。
根據 Alex Kairu 的說法,這項工作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創傷,并認為這是他最糟糕的一段工作經歷,他也希望通過他的故事,讓外界關注到數據標注工人的工作條件。
第二篇(免費鏡像、30 分鐘閱讀時長)展示了為 Google Bard 提供數據標注的供應商員工的故事,這些人的薪水不高,但需要應對的挑戰一點也不少。比如,要在沒有特定專業知識的情況下,評估從藥物劑量到國家法律等各種問題的答案,Bloomberg 獲得的內部文件顯示,供應商要求員工對答案審核的最短時間為三分鐘。
第三篇(鏈接、免費鏡像、25 分鐘閱讀時長)文章來自《華盛頓郵報》,文章直接將美國 AI 公司的海外數據標注外包稱之為“數字血汗工廠”。在菲律賓,大量年輕人要么“沉迷”網吧、要么坐在擁擠的辦公室,他們的工作是為美國 AI 產品——特別是大模型提供標注的數據……
文中有幾位年輕工人的經歷,23 歲的 Charisse,她完成了一個本應支付 2 美元的任務,到手只有 30 美分 ;26 歲 Jackie 本應得到 50 美元,卻只拿到了 12 美元;Benz 在該數據標注平臺上做了幾個月的項目,但突然被踢出平臺,沒有得到任何報酬。
紐約大學計算機教授 Laura Edelson 對上述現象給出了非常精準的評價,“如果你想問,Bard 和 ChatGPT 的秘密武器是什么?那就是整個互聯網。還有所有這些標注數據,(它們)是這些標注員創造的,(我們)需要記住的是,這些系統并非魔法師的杰作,而是成千上萬人以及他們低薪勞動的成果”。
純手工電腦
當我們以為電腦已經完全工業化的時候,還有一群人在固執地通過手工方式制作一臺電腦。這篇長文(鏈接、40 分鐘閱讀時長)介紹了一家名為“Mythic Computer”的公司以及其創始人 Keegan McNamara 的故事。
Keegan McNamara 的工作室就在他洛杉磯的家中,他在那里手工制作每一臺電腦,對細節一絲不茍。他使用精心挑選的木材,手工鑿刻每一塊木頭,并將其與皮革和其他材料相結合,創造出一種獨特而優雅的外觀。他的第一臺電腦 Mythic I 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制作而成,其外觀和工業化設計、生產的電腦完全不同。
“有了雙手,人類才是最聰明的動物”,這是 Keegan McNamara 對抗千篇一律工業品的出發點,他希望自己的電腦有靈魂,讓用戶感受到與設備的聯系,而不僅僅是一臺實用的機器。
“創作者經濟”的變與不變
作為一名內容創作者,我當然關注所謂“創作者經濟(creator economy)”的發展情況,這篇長文(鏈接、30 分鐘閱讀時長)站在為“創作者”提供服務的創業公司角度展開敘述,焦點是“創作者經濟”形態正在發生重大變化。
文章主要從四個方面展開討論,包括“創作者經濟”長尾效應不足、為“創作者”提供服務的創業公司很容易陷入“零和游戲”、較大體量的“創作者”會自立門戶、來自社交媒體的流量算法和創業公司持續增長策略之間的沖突等。
所有這些變化里也醞釀了幾個不變的要素,比如作者提到的社交媒體的力量依然非常大,再比如創作者對于多平臺以及多媒介的訴求一直沒有變化等等;而在我看來,利用大模型等新技術的加持,“創作者”已經不局限于人類,更多由各類模型算法驅動的“創作者”正在成為內容創造的生力軍,這也給原來“創作者經濟”里的參與者們提出一個難題:如何看待并應對這些新一代“創作者”?
大模型會成為創業公司加速器嗎?
大語言模型的快速發展,被很多科技大佬——比如比爾·蓋茨——看作是微處理器和 PC 之后的又一大技術創新浪潮。如果參考歷史,每一次技術創新都會催生一大批創業公司,在開啟新計算時代的同時,也會造就一大批新億萬富翁。
但《經濟學人》上周的一篇社論(鏈接、免費鏡像、5 分鐘閱讀時長)以有力的觀點予以反駁,文章旗幟鮮明地認為,大公司將在這場由大模型推動的技術革命中受益。
文章給出了極其充分的理由:其一,大公司擁有更大的渠道和銷售能力;其二,數據會成為大公司的另一大優勢;其三,大公司現在極度依賴云計算公司,借助云計算公司的相關技術,大公司的“轉身”速度可以明顯加快。
文章最后給出了一個略顯殘酷的數據:目前財富 500 強企業里,只有 52 家公司是 1990 年之后成立的;而在 2007 年之后,只有 7 家公司躋身 500 強名單,2007 年恰好是 iPhone——被公認的移動互聯網創新的起點——的發布之年。
當我的降噪耳機壞掉
前幾天在外地出差,發現 AirPods Pro 的降噪功能又一次壞掉了,于是我在機場變得煩躁不安,并延續到目的地,直到晚飯前我讀到這篇文章(鏈接、免費鏡像、20 分鐘閱讀時長),內心漸漸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想法。
這篇文章的作者在疫情時間迷戀上了降噪耳機和耳塞,但她發現,越使用這類設備,自己反而對外部聲音——無論是否是噪音——感到敏感。這幾乎就是人類的慣性,文中一句話一針見血:“人類一直試圖保護自己免受環境的影響,而不是增強自己的力量來應對潛在的威脅”。
文章進一步談到,要學會和日常聲音相處,通過一些練習提升這種能力,比如評估外部聲音的敏感度,而不是一律戴上降噪耳機;再比如,讓自己做一些和情緒相反的事情,在面對噪音的時候,想象聲音是由有趣或可愛的東西發出的,或者向噪音制造者投以微笑。
出差的接下來幾天,除了睡覺依然需要耳塞之外,我在其他時候都不戴任何耳機。但這個練習并不容易,出差回家之后,我又翻出了另一部舊的降噪耳機放在包里,準備下一次出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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